第159章:火车（2/2）
迎风昂首挺胸，像一只即将起飞的大雁。她的长发向后飘起，一丝丝抽着我的脸颊和脖颈，痒痒的，让人心意像发丝一样迷乱。
“抱住我的腰，不然我要飞走了。”小旦展开双臂，踮起脚尖，上身向前倾。我连忙调整位置，双手箍住她的腰。
听说有一对老外情侣喜欢这样子站在船头显示浪漫，结果那个船沉了，所以怕沉船的船长都不许乘客去那儿谈恋爱。不知小旦是否听了那故事中了毒，她在猎猎作响的风声中披散头发，微闭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我也有点兴奋，但同时想，要是有人见到车顶上站这么一对，肯定会当成疯子，或认为见了鬼。
火车飞快行驶了一会，小旦问：“它什么时候会停？”
“到北京才会停吧，那箱子上写着目的地。”
“你怎么不早说？”小旦在风中睁大眼睛，“我们就这样站到北京？”
“这不就是流行的‘拉风’吗，你拉风到北京，同学知道了肯定羡慕你。可是想让车停，不大可能，想下去，也有难度。”
“有难度就是可以了？”
“有难度是有可能加上有危险。”我在呜呜风声中贴着她的耳朵说，“如果你闭住眼睛，一直牢牢闭住，危险就小很多。”
“我保证牢牢闭住。”小旦紧闭双眼，连鼻子和眉头都皱得厉害。我一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移到车厢末端的铁梯旁，另一只手攀住铁杆往下爬。
下方是飞速后移的地面，有碎石，有斜坡，有草地。我选好地段，面朝火车前进的方向，手脚同时发力猛的往后跳。我听人说过这个跳火车的方法，不过这是第一次实践。
不知跳得是不是对头，我落地后还是站不稳，抱着小旦往前冲了好长一段才停住。让我欣慰的是，没把她甩出去，也没让她撞到地上，而她还紧紧闭着眼睛。
在软软的草地上，我把她放下，她仍然闭眼。火车驶远了，我们相对站立，合着眼帘的小旦像一尊洁白的雕像，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美到了极点。
我禁不住用嘴唇去碰她的睫毛，而后眼睑，如同轻轻唤醒一个睡美人。
她双眼微微开启，月光在里面凝成了一点晶亮的星光。她的双唇也突然开启，抬起来接住我的嘴唇，一股柔软的冲力直接撞进我的心口。
我没想到，她的唇有一种磁性，能密密吸住我，或者说我们都是磁铁，不碰则已，一碰就相互吸得严丝密缝。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我不知道除了月光下的我和她，周围还有些什么，天还会不会亮，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物。
现在我才明白，为啥电影里经常有男女在街上亲嘴，造成行人和汽车排着队耐心等候，因为让别人美好一下也是一种修养。不过这些都是外国镜头，中国人为了实现“挤地皮”指标都忙得很，本来交通就拥挤，见到这种事肯定恼火，冲他们按喇叭已算客气了，一般还要摇下车窗骂一通。
我和小旦没把火车吻停，也没引起交通阻塞。两人分开时，我觉得连月光都不一样了。
它变得更亮，更银白，还有一种从未感到过的生气。月亮一直是凉凉的，但眼下这么亲近，它发出的光芒照着我的眼睛，照亮了我的心湖。
刹那间，我觉得心里簇拥着无数朵争相开放的花朵，每一朵都是我想对她说的一句话。
我没说，小旦已经听懂了。她用纤细的手指触摸我的头发，脸颊，胡子，然后把头枕在我的肩上。她的脖颈比棉花还白、还轻柔，我几乎听到了血脉在里面弹动的声音。
“咬我。”小旦贴着我的耳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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