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女魅（1/2）
“老板你别告诉人是我说的。”年轻和尚讲了一句后匆匆走开了。
牡丹远远的做着鬼脸，大概见我居然用钱去买通和尚。其实她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世上几乎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了。
钱在夜来香可以买笑，在殡仪馆可以买哭，在乡下可以买菜买水果，在城里可以买官买地位。所以当上官后要捋起袖子赚钱，因为先得把本捞回来。三德说这个道理在全世界都一样，当然中国人悟性更高一点，那个什么朝代就有著名的官员总结，“当官不贪污，不如回家卖红薯。”
三德还正经八百告诉我，贪官有两种，一种老百姓恨他咒他，巴不得送瘟神一样把他送走；另一种明知他贪却愿意他在位，因为他贪得还能让人接受。老百姓都知道，一人贪是众人之福，多人贪大家就倒霉了，因此希望贪得有水平的人当父母官。
当官的也知道，需要考虑的不是贪不贪的问题，而是贪得好不好的问题。贪是一门学问，第二种类的官贪得好，贪得有能力有威信，官就当得顺心，就能名利双收。总之一句话，现在老百姓的普遍愿望很简单，就是把好的贪官留下。
讲这些话时，三德面色狰狞，脸上的皮肉疙疙瘩瘩的，让我不禁想起牡丹讲他时用的一个词，青面獠牙。
他一定因为坐牢的事痛恨当官的，所以总把他们往坏里形容，还说中国人开始流行做生意后，贪官比癌细胞扩散还快，现在只要有办公楼的地方就有贪官，有贪官就有包二奶的房子，所以有人表扬说贪官为社会作了大贡献：搞活了房地产市场，解决了不少女同志的就业问题……
坐了两年牢，三德显得见多识广，吹起来一套一套的，比以前的满口粗话有水平多了。虽然我和他只谈了半个晚上，却听到不少新鲜东西。
眼下我胡乱回想着那些片段，一边和牡丹往寺庙深处走去。
地势越来越高，路渐渐变窄，周围一片寂静。我们不禁把脚步放轻放慢，又走了一段，看到前面一个带围墙的院子，门上的石头刻着“方丈”两字。
牡丹用眼睛询问我是不是叩响木门上的铁环，我站到门前犹豫了一阵，最后决定绕过这个院子再往后看看。因为我知道方丈是庙里最大的领导，如果真的疯了，肯定有人迫不及待取代他。况且那院子里似乎没啥特别的气息，至少隔了门感觉不到。
刚绕到方丈院子的背面，就察觉有些异样，再走几步，我瞄准了竹林边上的一间小屋。老和尚很可能就在里面，我心中暗想。与此同时，我注意到牡丹的脸变得煞白，身上又出现发冷的样子。
我让她停下来，找个有阳光的地方等我，自己走近水泥砌成的小屋，慢慢用手推开门。
里边果然坐着一个蓬头乱发的和尚，瘦得形如枯槁。这就是当年道行深厚的老和尚？
他的头很大，无力地耷拉在肩膀上，露出袖管的手腕干瘦得像柴禾，脚踝上还套着铁箍铁链。是老和尚无疑，我认得出他的五官。走近两步后，我还认出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竟然是三年前被老和尚收伏的女魅雯雯的气息。
我清楚记得，当时老和尚说寄身雯雯的是专门吸人精气的冬瓜鬼，这种佛经上早有记载但被释道两教几近剿灭的鬼怪极少现世，它只能通过控制为情所死的游魂，去寄在刚刚死去的尸身上，才能具有人形。
三年前的那个春节，成为妖魅的雯雯缠住三德，几乎吸光了他的精气，碰巧被我识破，请来老和尚制服了雯雯和她身上的冬瓜鬼。难道它没有死绝，回来寻仇把老和尚加害成这副模样？
老和尚当时好像还说，冬瓜鬼歹毒下流，缠上后能把一个强壮的男子吸成一副骷髅，所以人人得以诛之；不过预防它也容易，守好男欢女爱这道关，它就拿你没办法。可是现在人在这方面越来越随便，给了妖魅可乘之机。
眼下他被冬瓜鬼的阴邪侵身，难道也犯了三德同样的错误不成？
我疾步上前，蹲下去握起他的双手。的确是那种熟悉的阴气，阴寒中透着霸道。我把意念集中到手心，运转气血驱动阳气流入他体内。
老和尚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来。我进一步加速气血，同时用眉心对准他的眉心，全力逼退他身上的阴气。
不一会，老和尚吐出一口气，用极弱的声音说：“施主慈悲，为贫僧驱除魔障。惭愧，惭愧！”
帮他的过程比我想象的顺利，原来他一息尚存，用最后的阳气护住心脉，故而在外力援助下很快克制阴气恢复了常态。
他结跏趺坐，腰背慢慢挺直，对我合十施礼说，半年来自己连神志也控制不住，周围的人都以为他疯了，所以把他关在这个静室。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没人帮他，就彻底成了冬瓜鬼的牺牲品。
“以大师的功力对付它应该不成问题，是不是遭了暗算？”我也盘腿坐下，面对面问他。
“暗算，也是冲着你的缺陷而来。魔障不在身外，只在心中啊。”老和尚硕大而干瘦的头颅徐徐摇晃，简要讲了事情的原由。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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