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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碎瓷握在手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颈部。
“都后退，后退，通通后退！”
本就寂静的勤政楼，被一道惊魂的声音冲破。
“太后娘娘息怒，莫要做傻事！”封敖知道莫太后听了自己的谏言，立刻配合起来。
“哀家说了，都退后！”
话音未落，莫太后就在自己的颈部，划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众人在威逼下，全部退后。
莫太后一直退到城墙根。
迅速迈腿，站了上去。
她踩在高高的城墙上，鸟瞰着众人，道“哀家是大溏的太后，先皇的结发嫡妻，尚未成亲之时先皇更是哀家的亲外甥，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哀家如何会残害先皇？
这是污蔑。
是诟病。
滑天下之大稽！
哀家恨先帝走得早，留下孤儿寡母，在朝中挣扎。
哀家恨亲儿短命，让白发送黑发人。
哀家恨自己为何不能替挚爱的人去死！”
莫太后的声音带着凄凉，带着曾经的痛意。
一些老臣和百姓中的老者，也跟着感同身受。
世上最不能令人承受之重，便是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尊贵如莫太后，却也占了两条。
原来她光鲜靓丽的背后，也有难以想象的痛苦。
不待李怡等人反驳，莫太后继续道“当今圣人李怡，并非哀家所出，是以不亲厚，有所怀疑遗诏的真伪，这是难以避免之事，遂哀家并不怪他。
莫沦涟乃金科状元，少年得志，被人蛊惑，哀家也不怪他。
但有一人，哀家绝对不能原谅，那人就是芙蕖公主。
芙蕖并非宿国公遗孤，她乃妖女转世，以祸国殃民为乐。
是芙蕖骗了世人！
愚昧了圣人与朝中栋梁！”
封敖见勤政楼下的百姓纷纷不信，立刻将众人的疑惑问了出来，道“怎么可能？今日早上芙蕖公主不是为百姓求雨，造福万民了嘛？”
荣小九：“……”
她咽了咽口水。
莫太后为何这么恨自己？
不，莫念云并非是恨她。
莫念云是个极有政治手腕的女人，而权术最大的一点就是权衡。
她是莫泫卿最爱的人，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莫太后这是要逼着圣人处死自己，待那时莫泫卿势必会阻拦，或是假意迎合......
如此就结下了梁子，等着火拼吧，待那时莫氏一脉坐山观虎斗。
不，不完全对。
有先皇的遗诏摆在那里，莫太后就算是说破了天，世人也未必会全信。
再说，她芙蕖的名号，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还是很崇高的。
既然这样，那莫太后后面就只有死谏一条路，假装死谏怕是没什么用处。
就在荣小九心思百转之际。
莫太后对着众人道“知道尔等不信哀家所言，只是哀家为国为民操劳了一辈子，不忍尔等被妖女迷惑，哀家愿以死自证清白！
不过哀家在临死前，要下最后两道懿旨。
其一，令颁国公一府，为哀家守孝三载，任何人不得违命！
其二，芙蕖公主乃祸国妖姬，魅惑朝中栋梁，蛊惑圣人，再三扰乱朝纲，有违天和。
此乃诛九族之重罪，念宿国公一生功勋，赐芙蕖毒酒一杯，留全尸，为哀家殉葬！”
话音落下的同时，莫念云张开双臂，从勤政楼上，一跃而下。
身体下落的速度极快，狂风吹得她凤袍翩翩，披帛纷飞。
她就是死，也不能让李怡这个庶子落个痛快！
若是重回少年时，她再不入皇家，再不让世间的污秽浸染自己丝毫。
这是莫念云临死前最后的一个念想。
“砰！”鲜血猛然从颅腔里喷涌而出，如绽放的雪莲！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不待任何人反应。
莫念云的懿旨就宣毕，也不待众人斟酌，她就匆匆跳了下去。
一切俱是发生在一息间。
所见之处满满的皆是寂静，众人愕然！
莫太后的脸上一半挨着地面，破碎的不像样子，另一半还保持着笑容。
整个身体就如此直直的砸在地面上。
荣小九脑子里不可控的一阵阵发黑。
她要殉葬了？
她要殉葬了！
她就这么的要死了？
自古以来，哪有公主陪着太后殉葬的？她还被扣上祸国妖姬的名头。
可她什么时候祸乱过朝堂？
那可是太后，出身名门闺秀的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害自己！
她后悔了，她晌午的时候，真的不应该去拉莫太后一把。
这种毒妇，死了活该，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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