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孩子（1/2）
郑小旦睁大眼睛看我，愣了片刻才答话：“我去过哪里？什么是鬼市？我一直陪着你，哪儿都没去呀……噢，除非是我做的梦，梦中倒是去过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我不动声色，语气随意问道。
“我也不知道多远，反正以前没去过的地方……梦中的事谁还记得清呀。”
“那地方有人吗？古代人还是现代人？”我把话题继续下去。
小旦沉思一下，说：“好像是古代人吧，我有点想起来了。他们的衣服都很奇怪，整条街上都是各式各样的古装，像唱戏一样。”
“一条街上都是店铺和人吗？”我慢慢向核心问题靠近，“你是不是去买了什么东西？”
小旦眼睛直勾勾地听着，细长的眉毛蹙了起来：“好像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身上散发丝丝缕缕的阴气，和以前去狮子山时相似，眼下这种气息逐渐变重，她的神色也显出异样，我连忙改口道：“我瞎猜的，随便问问。”
郑露离得远远的，但她一直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讲。我转移话题开了一句玩笑，小旦的注意力跟着转过来，那气息又淡了下去。后来她去旁边张罗吃的，郑露过来悄声道：“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很大的蛋，今天早上喂给你吃了，你一点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心里却明白是小旦救了我，她又去鬼市弄来了龙蛋，否则我醒不过来。
据说鬼市难得出现，而且一次换一个地方，小旦是怎么找到的？上次她赤着脚跑去抢了一对回来，这次用了什么法子？看刚才的样子，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小旦端了热乎乎的一盘东西过来：“来，先吃几个填填肚子，等下再尝尝我姐的厨艺。”
盘子上有八个圆鼓鼓的点心，看起来像一只只小船。船边是松松脆脆的褐色，船中心是软软的金黄。一口下去，又香又酥，又甜又糯，我一气吃了三个。
小旦说这个叫蛋挞，现在她去采购只要看见带“蛋”字的就想买回来，因为她两次见我昏迷，发现我在没知觉时唯一可以吃下的东西就是蛋，所以这段时间她跑遍全城，除了喜蛋，还买来皮蛋、酱蛋、咸蛋，包括眼前的蛋挞。
“你妈妈一定是从一个蛋里把你孵出来的。”小旦最后总结道。
“那你看我像个好蛋还是坏蛋？”我把第四个蛋挞也塞到了嘴里。
“当然是好蛋啦。否则我的眼光不是很差吗？”
我满口香甜，“唔唔”地点头表示感谢。小旦嗤的笑了，脸容像一朵美极了的花儿。我边吃边欣赏，居然把八个蛋挞都吃光了。
就这样，在郑露借的房子里过了好多天，我享受着姐妹俩的照顾，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期间一直没听到眼镜哥的消息。郑露的假期已经结束，白天她去上班，晚上回来为我们做菜。她的手艺非常好，每天做的菜都不重复。
小旦还没开学，整天陪着我，如果天气晴朗，下午我们就出去散步。这里远离市中心，附近见得到小山和稻田，风景很不错。
今天吃过午饭后，小旦带我到河边，对岸有一片崭新的楼房，这一边是干枯的草地，上面有模样精致的带靠背的石椅。
我们一坐下去就倚在了一起。这石椅做得很奇特，椅面是个圆弧，两头高中间低，坐着的人很自然和对方越贴越近。再看靠背，雕的是天使的一对翅膀。
小旦告诉我这叫“浪漫长椅”，坐在里面就是爱神怀抱里的一对情侣。
“虽然你生病了，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最让人幸福了。”小旦说。
想想也是，如果我恢复元气，就会离开她去做没做完的事，而且都很危险，谁知道以后能否和她再有这样的日子。经过这几年的种种事情，我感到人的力量很有限，所谓命运可能就是命的运气，运气好，我就能够完成所有的心愿之后和小旦成一个幸福的家，运气不好，眼前可能是最后的幸福时刻。
想到这里，我心底有种隐隐的害怕。小妖姐说过，男人真正爱女人的时候心里就会害怕。我现在明白了，那是怕未来的不可捉摸的命运。
“你喜欢我哪一点？”
听说恋爱的女人都会问这句话，果然她也一样。我不假思索地说：“喜欢你好心，喜欢你漂亮。”
小旦仰头看我，似乎等着我说下去。这时候的女人不是一句话可以打发的。
“只要是人，都会说你漂亮吧。”我补充道。
“当然啦。”小旦努着嘴。
“当心我说你臭美。”
“你敢？”
“我不敢。”我笑道。
“可你已经说了。”小旦侧过身来，竭力做出一副凶相，“当心我咬断你的脖子！快说具体的，你喜欢的漂亮到底在哪里？”
“哦……最漂亮的是牙齿。”她龇出来的细白细白的牙齿，确实好看得让人难以置信。
小旦听了把嘴张得更大，啊呜啊呜朝我的脖子咬来。我连连避让，暗里笑得不行，同时想起牡丹姐教我的一个成语，“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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