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龙蛋（2/2）
别人不敢要钱你就赖账，这不成了流氓。但我冲小旦笑了笑，不想解释。羊老仙告诉过我，除非想吵架，否则不要随随便便和女人讲理。
对女人来说，可以让她心甘情愿接受的事分两种，一种值钞票，一种值感情，不值钱没感情的东西再有道理顶啥用？所以杰出男人用感情俘虏女人，平庸男人用钱财拴住女人，只有笨蛋男人才用道理去说服女人。
后来在夜来香工作时，听假洋鬼子客人讲的故事也印证了上述理论。他们说外国佬的历史上有个伟人叫苏格拉底，脑袋里装了多不胜数的道理，由此产生的副作用是老婆特别恨他，动辄吵架，他落败后溜出门去，还被她从楼上当头泼一盆冷水。伟大哲学家胸怀的道理没有一条对老婆派得上用场，变成落汤鸡之后只好自我安慰，“打雷过后当然还要下雨”。
总之不想和她讲道理，也不想赖那些素昧平生的阴人们的账。我捧起龙蛋，和郑小旦一起下山，走到山脚时，她身子一软，斜斜倒向我胸前。
我连忙扶她坐下，把蛋放在地上，握住她的手。她身上的阴气似乎退了潮，手心居然有了温度，而且一握之下就醒来了，睁大眼睛迷茫地问：“我们在哪里？”
听她的口气异常，我赶紧放开她的手。她直起身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盯住那两只蛋：“这么大的蛋，哪来的呀？”
我有所准备，还是吃了一惊。这个样子看来，刚才的她不是她，或者那种强烈的阴气让她临时变了一个角色。我边想边答：“龙蛋。”
“是恐龙蛋化石吧，只有恐龙蛋长这么大。”小旦高兴地说，“一只值好几万呢。”
恐龙？听说早灭绝了，现在这东西其实指一种女人，不太好看的那种。夜来香的小姐议论小气的客人时会说：“嫌贵？想省钱回家去陪恐龙不就得了！”
因此，想刺激女人就叫她恐龙，想狠狠刺激女人就叫她霸王龙，那是恐龙中的佼佼者。
我知道两个蛋都货真价实，并非郑小旦说的什么化石，但这时没必要让她更惊讶。她忘了刚才怎样下到山坳的鬼市里去，如何从那儿不付钱抢了两只蛋回来，又是怎么交给我的。
我弄不懂，飘在山上的阴气怎会让她变了一个人去梦游，而且游完了也忘完了。眼下我的任务是尽快送她回家，然后赶回西边那个城市。
到了山脚，我脱下外套裹住龙蛋，以免招人耳目。小旦显得有些虚弱，步子轻飘飘的，却不要我扶，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在路边等车时，她突然偏过头来问道：“刚才我做梦时你在哪里？”
我想了一下回答：“找这两只蛋啊。”
“哦。”小旦若有所思，“我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去了一条繁华的街道，两旁有层层叠叠的店铺……好像那儿的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
那些逛街的鬼大概都已年代久远了，我想。然而目前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必须抓紧时间。
坐上出租车后，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小旦瞪大眼睛问我。她的眼波里重新漾起亮光，像是恢复了元气。
“谢你陪我来，为我带路啊。还有……找到这一对稀罕的龙蛋。”
“你不是说去救人吗？和恐龙蛋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不过一下子说不明白，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包括你和我姐打哑谜的事？”小旦噘起嘴唇，“总说以后会告诉，或长大了会明白，唉，我就是这样从小被骗大的。”
我差点笑出声，勉强忍住后对她说：“其实谁都是小孩长大的，都是被大人骗大的。这样吧，我告诉你一句话，你不是一般人，绝对不是。但不要问太多，因为现在不是翻底牌的时候。”
小旦想了一下说：“那么到了翻底牌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马上说好，同时递给她一张钱，请她明天帮我买纸钱去山上烧一下。她也马上说好。
车到了小区门口，她下去后又从车窗探进一只伸出小指的拳头，和我拉了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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