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铜镜（1/2）
过了这些年，我还记得郑露的手机号码，还有她的声音。接电话的显然不是她。
“你找谁呀？”清清脆脆的声音，应该是她的妹妹郑小旦。
“是郑小旦吗？你姐在不？”我问。
“她刚跑开，一会儿就回来。你是谁呀？”
“我姓李，以前和你一起去过动物园的。”
“噢，是你呀，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三年零八个月。对了，你姐还在搞研究吗？”
“除了文物她还能研究什么？哎，你叫李什么？”
“李末世。”
“好吓人的名字，跟灾难片似的。你是研究什么的？”
我笑了两声，心里也暗暗问了自己一下，这辈子研究过什么？阴气？吸血？夜来香的男人和女人？或者密宗的经文和手印？
“我没念过书，更不懂什么研究。”我如实相告。
“太夸张了吧？”郑小旦也笑了起来，“我姐说你是个特别的人。”
“所以她要你陪我逛动物园，看看我在那儿有什么特别反应？”
“啊，说起那事现在我还有点不明白，当时她怎会突然对动物感兴趣，是不是跟你有很大关系呀？”
听起来似乎她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再回忆那天的情形，或许只是她姐郑露的主意。于是我轻描淡写道：“不太清楚，那是我第一次去动物园，也是最后一次。”
“看来你不喜欢动物。”郑小旦语气认真，“不过它们见了你好像特别乖，我猜想，你是不是当过马戏团的驯兽员。”
“圆圆的红鼻子，还戴着尖帽子的那种人？”我只在电影里见过马戏团。
“那是小丑。驯兽员是拿棒子的，细细长长的指挥棒……哎对了，你找我姐有什么事？”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是大人们的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你以为你有多大，讲起话来老气横秋！”郑小旦拖长了声音道，“你是不是还为了他们刘老所长的事？”
我有点吃惊，她怎么一猜就中。听她的口气，应该知道关于刘老所长的什么事。我连忙问：“他老人家过世后又发生过什么事？”
“最大就是遗嘱的事啰，后来听姐说，还找到了刘老留下的一些奇怪东西。”她停了一下问我，“你干吗不要他的遗产？”
“他可能弄错了。再说我怎能不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
“那笔遗产现在价值好几千万了呢。难怪我姐说你很奇怪……哎呀，讲她她就来了。你等一下，郑露同志和你通话……姐，你的电话。”
郑露知道是我后，居然毫不吃惊，只淡淡地问候了一句。她静静听完我的问话，然后抱歉地回答那些情况她不太清楚，刘老的事过去多年，大家已经渐渐淡忘了。
她的话和郑小旦的对不起来，显然在有意隐瞒什么。越隐瞒，说明其中越有蹊跷，我也越应该去搞清楚。于是我提出去看刘老的墓地，郑露推说要征求他亲属的意见，可能不一定会同意我去。我又约郑露见面详谈，她还是找借口再三推辞。
我实在没法，就把心中的疑问猛地抛出来：“刘老所长是不是死第二次了？”
对方顿时哑了一般，好久才从话筒里传来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柔和些了。“你听人说过早先的事？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只是我的一个推测，”我索性卖个关子，“要仔细看过后才能得出结论。”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刘老所长从前的事，只在回家那年听仙伯说，那人已经死第二次了。谁知这样蒙一下，马上见效了，郑露反过来约我，还说要让我看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她们还是姐妹俩一起来，脸上都带着笑意。郑露一点没变，郑小旦却整个变大一圈，身上少了学生气，多了几条玲珑的线条，好像破壳而出的春笋长成了翠竹。
“你们好。”我分别与她们握手，和郑小旦指尖相碰时，不由想起上次被电麻一下的感觉。可能她也想到了，眼里有会心的笑意。
我们先闲聊了几句，转入正题后，郑露拉开皮包拉链，拿出一只黑袋子，再从里面取出一件同样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上面爬满了花纹，整体扁平，不圆不方，有一股陈旧的气息。
“你说得对，刘老进精神病院前死过一次，很可能跟这有关。”郑露目不转睛盯着我，“你看看是什么？”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刘老因为它死过一次？”
“刚才听你讲的话，我以为你知道。”郑露说着把它翻转过来，原来是一面古老的铜镜，中间椭圆形的一部分被磨得很平滑，但似乎照不见什么东西。整个古镜灰暗、笨重，制作也不精美，看不出特别之处。
郑露却告诉我，正因为看不出特别，连它的年代来历也说不准。她从事文物研究多年，没见过这般式样的镜子。那是刘老死后，她整理遗物时从装保密资料的柜子里发现的。
刘老出现疯癫症状时，断断续续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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