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背水一战 20（1/2）
面对着韩灿荣，莱斯利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也不需要他说半句话。
唐青山果断地拦在了莱斯利跟前，挡住了韩灿荣看向他的视线，护短的态度既鲜明又强硬。
莱斯利配合地缩在唐青山的身后，细细品味着这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韩灿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唐青山，调侃道：“小山，你果然是个值得下属珍惜的好老板。”
韩灿荣深知，唐青山重情重义，乃至于对于他们几个养兄弟，也是真心相对。哪怕是在韩清源向他们宣布了遗嘱的条件，就是治愈韩霏霏的厌食症者，得到韩家全部家产之后，唐青山也没有动过兄弟相争之心。
换言之，唐青山的软肋，就是感情，就是他珍视的人。
韩灿荣一直很想看看，唐青山歇斯底里的模样，到底会有多么狰狞。要达成这个目的，对他来说不难，只要他向唐青山的身边人下手，就能如愿以偿。甚至于，他只要在此时此刻，对莱斯利再多施加一些压力，说不定就能看见唐青山濒临暴走的模样。
光是稍加想象，韩灿荣就感到兴奋不已。可是他需要保持克制，因为在帕里斯街头国际美食节，就跟唐青山撕破脸皮，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够看见小山歇斯底里的样子。
韩灿荣捏了捏双拳，压制住了心中的欲望，深呼吸一口气，跟唐青山挑明道：“小山，既然你们福记的目标，是挤进营业额排行榜前十名，那这一次合作，你能选择的合作伙伴，就只有排行榜的前九名。因为只有这前九名的摊位，排名相对稳定，同时，就算他们得到了你带过来的那部分人流的消费额，也不会影响你们福记挤进第十名的目标。”
韩灿荣敲了敲桌子，笑道：“小山，你不要再装傻，也不必再诈我。你这么做，只是在浪费我们兄弟难得的相聚时间。既然你决定了要谈，那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来跟我谈。明白吗？”
事已至此，唐青山也明白韩灿荣，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在这场帕里斯街头国际美食节上斗到底了，稍一思量，长出一口气道：“二哥，我想，如果我说我不跟帕里斯大饭店合作，转而去找前九名另外八个摊位洽谈，只怕你也会跟过去，为我捣乱……”
“捣乱这个字眼，可是有点伤我这个做哥哥的心。”
韩灿荣毫无顾忌地打断了唐青山的话，嬉皮笑脸道。
唐青山不想理会韩灿荣的胡搅蛮缠，径直问：“二哥，你就坦言，你哪怕不择手段，也会逼迫我只能跟帕里斯大饭店合作，是不是？”
“是。这一点，毋庸置疑。”
韩灿荣竖起了右手食指，说道：“你跟帕里斯大饭店合作，佣金的分成比例，还能保持在一成。但如果你转而去跟其他摊位合作，我会充分地游说他们，将这个分成比例，压到只剩百分之五。换言之，一成，对你，对福记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便宜了。”
韩灿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貌相俊美，这个灿烂笑容让不知情者看了，只会觉得赏心悦目，甚至为之心醉。可是唯有唐青山这个当事人才知道，这份赏心悦目背后，是一种多么狡黠可厌的阴险。
事已至此，唐青山和韩灿荣两兄弟的这场交锋，基本落幕，胜利者已然呼之欲出。
韩灿荣不问半句，就自顾自地从唐青山的衬衫口袋中，抽出别在上头的钢笔，然后在补充合同上分成比例一栏，填上了“一成”二字，随之就将笔和合同，一同递给了唐青山。
“小山，是一成佣金，还是百分之五佣金，取舍全看你了。”
唐青山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呢？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徒劳本身就是一种出丑。
唐青山无言地接过笔和合同，笔尖在触到合同纸面的瞬间，顿了一顿，才笔走龙蛇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
韩灿荣将合同取回，塞到了马克龙主厨的怀中，笑着朝唐青山伸出了手去，作握手状，说道：“小山，我代马克龙主厨表示，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合作愉快！”
唐青山冷着脸将钢笔别回衬衫口袋之中，大大方方地握住了韩灿荣的手，重重一握。
莱斯利忍不住摇头叹气。他也好，唐青山也好，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一日了，只是莱斯利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早。
韩清源几近油尽灯枯，但残存的岁月，约莫还有一年之久。假如从现在开始，唐青山就要开始跟其余四位养兄弟进行正面交锋，相互争斗，未来的一年会有多少腥风血雨，真是令人难以设想……
唉。希望我能在这场豪门争斗、手足相残之中，顺利地撑到一年后辞职的日子。
莱斯利忍不住四十五度角看天，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明媚的感伤……
将部分人流引导到帕里斯大饭店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莱斯利本来有些担心，食客们会对唐青山这么安排，感到不满，但实际进展，却轻松得超乎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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