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天赐良驹（1/5）
我们把逝世羊拖到狼山下，离小屋大约百余米的处所，在小屋窗口可以观测到。我们找来牧民遗落的用来临时拴马的两根短木头桩子，钉在逝世羊一左一右三米外的地上，把两台隐蔽摄像机分辨固定在木桩上对着羊尸。这摄像机有红外线感应器和夜拍功效，只要镜头前涌现运动的东西，摄像机就会主动启动拍摄，哪怕在夜里也能拍到清楚的动物影像。
第一天，逝世羊四周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天、第三天，我们逝世守在小屋窗前张看，还是一无所获。每当中午，太阳直射，羊尸的肚子就慢慢发酵鼓胀，胀得羊腿都支棱起来了。日落，温度降低，羊肚子又慢慢瘪下往。到了第四天下午，羊尸已有隐隐的腐臭味道飘过来。第五天凌晨，我忽然创造逝世羊的体位有所变更，似乎被什么东西拖动过。
我让亦风调出夜晚的摄像监控来看。夜视镜头中，凌晨两点多，一只狐狸从羊尸边惊跳起来，边看摄像头边紧张地逃跑了，但是看情况狐狸并没有下口。我们持续往后看。到凌晨五点多，一只大黑狗来了，把羊尸拖了一圈，还在羊肚子上啃了一个洞，大黑狗抬头看着小屋方向，估计那时听到了炉旺的啼声，大黑狗低头叼了一小段羊肠就匆匆促离开了。
守到第五天中午，我看了一下四周，对面山梁上停着十来只秃鹫，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羊。这些秃鹫已经张看好几天了，逝世羊离人家太近，他们不敢下来。横竖这会儿羊也腐臭了，不如挪远一点让秃鹫们吃吧。我和亦风忍着尸臭，又把逝世羊拖到了离小屋三百多米远的处所。回到小屋持续监控。
不一会儿，秃鹫们陆续空降到羊尸边，就着狗啃的**把脑袋钻进羊肚子里撕内脏吃。
秃鹫，外号“座山雕”，是草原上的职业殡葬工。他们是大型食肉猛禽，最大的秃鹫估摸着不下四十斤重，个头超过一米，翼展接近三米，灰褐色的大飞羽“斗篷”配上颈肩部醒目标“毛领”，颇有山大王的派头。秃鹫还总爱好驼背耸肩，把头埋缩到胸口虎视眈眈地看对手。秃鹫的脖子如同人的手臂般粗长，他不仅头上没毛，连脖子也是光溜溜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细绒毛。这光头秃脑的样子容貌固然丑了点，不过丑得有道理。他们的脑袋是用来探囊取肉的，正如实在人干活儿时会把袖子撸到胳膊根儿，老天爷索性把秃鹫的头颈毛也一股脑撸到了脖子根儿，方便他们随时开工。秃鹫的喙前端是钝圆弯曲的，上喙带一个小小的倒钩与下喙相扣，这样的嘴方便掏钩肠肚却分歧适攻击撕扯。因此，秃鹫通常吃腐肉而极少主动猎杀，他们爱好随着狼群捡拾逝世尸剩肉。
经验丰富的草原老牧民南卡阿爸曾经告诉过我：“秃鹫重要有三种回旋方法，你只要视察那些秃鹫在空中盘聚成的外形就能知道下面狼群打围的情况。狼群筹备打围的时候，秃鹫群会在全部草场上呈‘飞碟状’低空回旋，那是他们还把不准狼群到底干倒哪头牦牛，他们想盘踞有利地位，又不愿意飞得太高而引来更多的秃鹫抢食，所以压低了飞行高度。有的秃鹫还会自觉地飞到四周山头安静地等着，不打搅狼群捕猎。一旦狼群猎杀成功，秃鹫便群起升空，呈高耸的‘树状’回旋，‘树根’底下就是猎物。秃鹫群直指着猎物回旋，这种阵势一方面利于俯冲骚扰狼群进食，另一方面，这种显眼的目标会向牧民裸露狼群的猎杀现场，让人来驱赶狼，等人和狼都走了，猎物就是秃鹫的了。假如秃鹫呈不规矩状回旋，落在山梁上晒翅膀，那这顿饭就已经吃得差未几了。别看秃鹫脑袋小，灵光着呢。”
照阿爸的描写，狼群应当讨厌秃鹫才对。但是阿爸说过：“不是那样，到了夏秋季节，狼不聚群，那些落单的狼也会反过来随着秃鹫搜寻一些逝世动物。秃鹫回旋就是狼的开饭信号，这对冤家既是对手又是伙伴，相生相克，见不得也离不得。”
亦风给秃鹫脖子根那一圈蓬松的白毛拍了个特写，偷笑道：“瞧瞧，秃鹫还是白领阶层呢。”
“呵呵，那当然，白领中的鸡心领，就连草原人的天葬都得求他，这是草原上最高大上的职业。”我小声说，“咱们投食几天了，看得出这几种动物顾忌人的程度。逝世羊离小屋百米的时候，草原狗敢来，狗听到动静以后还敢叼点食品再撤退。秃鹫怕人，但是只要食品离人远一点，他们也敢白天当着人的面取食，毕竟他们有翅膀。狐狸更怕人，只敢夜晚来取食，还要随时担心有陷阱。狼比这些动物怀疑病重多了，离人近、食品少恐怕勾不来他们。”
“嗯，咱得总结经验，下次投食离远点儿，再增长诱惑，一只逝世羊不够，那就多弄几只，假如有逝世牦牛更好。回头请扎西告诉四周的牧民们，凡是有逝世牛羊都由我们收购，不要卖给逝世牛贩子，这样对人对动物都好。”
我们一面张看秃鹫吃羊，一面静静谈论着。半个小时后，这十几只秃鹫宴尽而散。逝世羊只剩脑袋和皮扁扁地摊在草场上，像个布袋木偶。
初次投食试探没见到狼，但我们不灰心。秃鹫与狼秤不离砣，秃鹫都来了，狼还会远吗？
一天上午，扎西来我们小屋做客。
看见生人到来，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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