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又发现一只小狼（3/5）
灭群之灾，也无法淡定了，我们说什么也得帮帮泽仁。
治疗腐蹄病需刮净腐肉，用药物包扎羊蹄，最重要的是治疗期间必须保持干燥，然而羊逝世到临头都不会自觉，就爱好往水多幽凉的泥沼里踩，蹄子上的纱布拖泥带水，沾染更加严重。我怎么赶都无法把羊群赶离湿地，直恨得牙痒痒：“若是格林在就好了。”
记得那年在扎西牧场留居时，扎西的羊也得过一次腐蹄病，治疗后也是爱往水泡子里蹚。我在水边赶羊，格林隔着水岸，边吃兔子边看好戏。狼天生能懂得毛病的意图，他见我赶羊不得法，实在看不下往了，丢下兔子上阵帮忙，把羊群拢作一团，轰到干地吃草。从那以后，格林天天抓完野兔喂饱自己就来帮我赶羊，到了傍晚又把羊轰回羊圈。天敌在此，没有一只羊敢不听狼的。有格林守着，羊群不敢下山，阔别了湿润，腐蹄病才被治愈。
尽管我爱好小羊羔，可是越爱小羊就越恨大羊。别地儿的羊我不明确，但是这个草原上的羊一个比一个自私。究其根源，牛羊太多了，草太薄了，羊口众多连温饱都成问题，多一只小羊多一个累赘，在匮乏的食品眼前，连哺乳的母性本能都会退化，每年都有不少母羊抛弃羊羔。帮小羊找亲妈，逼迫母羊喂奶是接羔期间牧民最头疼的事儿。我经常看见牧民把羊羔拴在母羊的后腿上，还得把母羊也拴在羊圈四周，免得母羊把羔子拖进泥浆里淹逝世。即便逼迫捆在一起，牧民捉住母羊奶头往小羊嘴里塞，母羊还是避来躲往拒不喂奶。衰弱的羊羔在母羊身下饿得吐舌头，无论怎么哀叫跪求，亲妈都无动于衷，直到小羊饿逝世乳下。今年早春，我们拍到泽仁家有一只母羊更恶劣，为了早点解放往吃春草，干脆把小羊羔乱蹄踩逝世，然后朝人咩叫着，似乎不耐心肠抱怨：“他逝世了，这下总可以把我放了吧。”主人解开羊绳的时候，忍不住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我帮泽仁放了半个月的瘸羊，固然治好了几十只羊，但仍然天天都有羊饿逝世病逝世，我们也无能为力。
一天放羊的时候，我忽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没头没尾的奇怪短信：“狼卖不卖”，来电的回属地是若尔盖本地。谁啊？什么狼卖不卖？
我拿着短信找亦风商量，亦风摸着胡子楂揣摩：“会不会这人有狼想卖，问你‘买不买狼’，躲族人分不清汉语的‘买’和‘卖’。假如是这样，对方可能是盗猎销赃的，你回电试试，千万别急眼，先稳住他。问明确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再作打算。”
所料不错，发信息的那人抓了一只小狼，养了几个月了，原认为很好卖，成果一直找不到买主。前些日子他听牧民说有两个汉人在找狼，就想方想法探听到我的电话，想把狼卖给我们。对方极力发动：“你们来看一下嘛。价格好商量。”
“狼活着吗？有没有伤残？”
“活的，没伤，再养大点就可以剥皮了。”
我不是第一次遇见兜售狼的人了，固然我把手指节握得嘎巴响，但还是尽量安静地记下了那人的地址、姓名。那人显得很着急，又打了几次电话催问我们往不往，什么时候往。
我们这两个汉人在草原上长期驻扎寻狼，本来就挺扎眼的。又跟盗猎者和逝世牛贩子明争暗掐了那么久，得罪的人不少。我们的狼山小屋被创造，炉旺被杀，可见有些盗猎者对我们也是探了底的。而此人打我的电话，一再请求我们往他们的处所看狼，是真是假不得不防。假如是真，要救狼，假如是个套儿，要全身而退。
我接洽扎西，告诉他事情原委，说了对方的名字地址，想探探此人的虚实。
扎西念着名字想了想：“这人我听说过，是个逝世牛贩子，生意做得很大，冻库都有好几处。最近查疫病牛羊的风声紧，政府在出草原的路上全部设了关卡，逝世牛运不出往，他没生意可做。虽说他家大业大，却是个赌棍，听说欠了外面几百万，债主追得他到处躲。前一阵子想变卖珊瑚没卖掉，会不会是手里缺钱了？放心吧，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往。他不敢乱来。”
开车几十公里找到那户偏僻的人家，停在院门口，院子上空飘扬着一股浓郁辛辣的臭香，还有热合塑料的气味。这院子有十几亩地，后面是几排神秘的平房，里面有人声有动静，怪香味就是从房顶烟囱飘出来的。
我正要下车，亦风大手压下我的肩膀拍了拍，看着紧闭的院落，按了两下喇叭。我调剂行车记载仪的角度，镜头对着院子。和法外之徒周旋久了，我早已克制了初到草原时的激愤莽撞，我渐渐能懂得反盗猎多年的索朗和牧民们为什么不和盗猎者**，为什么见面还客气三分。在这三不管地带任何一点不知深浅的天真和激动都是现实的炮灰。
少时，院门一开，走出来一个黑壮汉子，灰头土脸，头发长得能扎辫子，满脸稠密的胡须，甚至可以不包面罩。他戴着一个硕大的金耳环，脖子上的珊瑚串恐怕值七八万。
“越野车不错啊，多少钱？”金耳环拍拍引擎盖往车门边走，忽然看见扎西坐在车后，金耳环愣了一下，两颗金牙在胡须丛中露出来，他一脸的横肉都在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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