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5）

关的门户。

一排排火把蔓延在江面上，黎明前的黑暗仿若狰狞的魔鬼，将利爪插进人的双眼，天地间都变成了血红色，风呼呼地吹过，扬起漫天的火苗。

燕洵骑坐在马背上，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他的脊背仍然挺拔，浑身高低布满了帝王的威仪，像是黑暗世界的天神。他的眼力锋利而悠远，超出广阔的江面，停驻在对面那个纵然瘦弱却永远刚强的身影上。夜风吹来，扬起她鬓角的头发，染血的铠甲在火光下闪耀着熠熠辉光，她骑在战马上，隔着滔滔江水、熊熊烈火，默默地看着他。

那一刻，燕洵回想的冰面忽然裂开了一条缝，他甚至能够听到细微的声响，一些混乱的画面，就那么咔嚓咔嚓地从汹涌的水里冒出头来。

多久之前？太久了，似乎上辈子的事，久到他几乎记不清了。

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厮杀之后的逝世寂，也是同样一双眼睛，隔着脉脉江水，静静地看着他。真煌城的大火肆虐着，无止尽的喊杀声畅快地回荡在荒野上，年轻的他们各自决尽地回头，向着自己的方向，往做自己感到对的事情。

也许吧，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切就已经注定。他们如两颗南北背驰的流星，纵然曾在诸多原因下有过短暂的交错，毕竟还是要走上分别的道路，沿着各自的轨道前行，越走越远。

楚乔持刀站在河堤上，亲眼看着最后一支部队度过邯水。浩瀚的江面如同天堑，将他们隔尽在东西两侧，千万个生命和灵魂沉进大江之中。天地为熔炉，万物为薪炭，火上煅烧着的，是无数黎民的鲜血和盼看，还有他们截然相反的信心。她看着燕洵，一时间千百个动机尽皆回于尘土，十万铁甲军消泯于视线之中，只剩下那个一身黑袍的男子孤傲地站在天地之间，眼神若狼，好似很多年前他从九幽台上一步一个血印爬起来，纵然身后没有一个人，却有着足以毁灭天地的肃杀气势。

“大人！”平安一身散乱、眼眶通红地跑上来，仰着头说，“这一战，我们逝世了六千多名弟兄。”

楚乔低下头往，只见年轻人的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多年来生活在和平环境下的孩子已经长大了，经历了这鲜血的洗礼，他的眼睛已经不再纯净。

“平安，任何目标的达成，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秀丽军的将军坐在马背上，默默地看着点着的火把长龙，过了许久，才声音低沉地说，“真正的和平，始终要通过战斗来获得。”

平安似懂非懂地皱起眉，喃喃道：“真正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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