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3）
87_87272喝了酒又痛哭了一场，翌日苏既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头疼欲裂，眼睛肿得睁不开，实在无心再往办公，本想派人替他往官府带个口信，就说他病了，没想到人还没派出往，魏琼倒派人来了，给他送了些补品和银两，官府眼下没什么要处理的案子，让他在家好生休养两天也无妨。
苏既明连房门也不想出，让人把早饭送进屋里来。送饭的人走后，羲武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苏既明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然后他就坐到窗口看着外面的竹林发呆。
羲武拿了本书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他最近在自学汉语，白天苏既明往官府的时候他或者看看苏既明房里的书，或者自己出往逛一圈。碰到不认识的字他便记下来，等苏既明回来告su他。现在他已经能自己完整地看完一本书而极少有不懂的处所了。
苏既明喃喃道：“我祖母逝世了。”
羲武见他终于有了倾诉的愿看，便把手中的书放下，认真听他说话：“嗯。”
“她以前对我很好。”
“嗯。”
苏既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重重叹了口吻：“我是个不孝之人……”
羲武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进自己怀里。他一向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而苏既明现在也并不需要话语来安慰，他确实更需要一个有力的怀抱可以倚靠。
“汉人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很多事情想做的时候才创造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羲武问道，“想令你祖母回生？”
苏既明扭头看他，固然羲武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紧蹙的双眉和眼神中苏既明看到了不认同。苏既明委曲笑了笑：“刚知道消息当下里确实有那样的想法……我昨日喝醉酒说的胡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心里明确的。”
他轻声道，“人有祸福旦夕，生逝世有命……祖母她年纪已高，便认真能令她回生又如何呢，她毕竟不能永生不逝世，我亦无法令世间的事永恒不变。说到底只是我的一己私心罢了，是我不想令自己心中有愧，才有那等奢看，然而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未必能做好。我虽不明确个中细节，然而我明确，逆天而行要付出的代价尽不可轻言。”
停顿了片刻，又长叹一声：“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胡来的，你放心便是。”
越知道那圣物的神秘与壮大之处，苏既明就越心怀敬畏。这世上凡事都是有失有得的，假若真能逆天而行，所付出的代价该有多么宏大？伊始苏既明尚对羲武所言的圣物面世将有灾难产生心存怀疑，可若是这圣物认真能令逝众人回生，苏既明便愈发信了。千百年来，亲人、爱人逝世的便只有他一个么？便没有其他人想要回生逝世者么？可从来没有人用过，必定是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大过得益。枯骨逢生，生出来的又是什么，认真还是本来的人么？只怕已是妖魔鬼怪了！苏既明这些年来经历种种变故，心性已成熟了很多，他知晓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悔恨二字，人是如此渺小，再壮大的意志亦无法撼动上天，谁也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谁也没有……
即便是苏既明，羲武亦不会让他打圣物的主意，见苏既明自己想通了，羲武松了口吻，搂住他亲了亲他的鬓角。
苏既明一会儿看着窗外发呆，完整放空，一会儿又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往。愧疚，哀伤，然而无能为力。
羲武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只是存zi于屋中，就能让苏既明邻近崩溃的情xu得到舒缓。
不同于苏既明阴森的心情，外头的天却是艳阳高照的。阳光透过竹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的水潭里，金光闪耀，风平浪静。是个出海的好日子。
羲武眯起眼看着阳光，轻声道：“本日是农收日了。”
苏既明微微一怔。他差点忘了，今天是乌蛮人收割高山稻的日子，丰收的好时节，大祭司自然是该在场的，若是族人遇上什么艰苦，羲武亦该帮着解决。然而此时此刻，羲武却在自己身边。
苏既明忙问道：“你要回往吗？”
羲武蓝本昨晚就该回往了，然而苏既明醉酒回来，他不忍就此离开，便又留了一夜。
苏既明迟疑片刻，即使有些能人所难，但他还是低声哀求道：“你能不能再多留两日？”魏琼准了他的假，往后两日他不想往官府，也不想见人，只想躲在房间里不被打搅，却也想有人能陪着，令他有所慰籍。
羲武很好，苏既明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可以安静得如同消散了一般；苏既明想要倾诉的时候，他亦能认真听着。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苏既明便不会太过压抑。
羲武又看了看窗外，颔首道：“好，我不走。”族中还有五位祭奠，便是没有他在，亦出不了什么岔子。
苏既明上前抱住他，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叫他的名字：“羲武……”
羲武轻轻拍拍他的背。
一天很快就过往了，苏既明很多时间是放空的，也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想了很多。祖母的逝世让他心中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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