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滇南秋·生死一梦(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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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门的房屋占了大理城的一半土地。凡是有江湖人士出没的地方,均属于五行门。

卢甲子仓惶出逃,生怕烟雨自后追来,奔进了最近的五行门分舵。而后又派数十弟子护卫,这才敢回到总舵。

尚未进门,一人已自门口迎了出来,道:“恭喜盟主,贺喜盟主。” 卢甲子对“盟主”二字尤为喜欢,笑道:“喜从何来?”

那人道:“属下不分昼夜,夜不能寐,日不能食,终于查清了阿水的底细。” 卢甲子眉毛一扬,道:“哦?当真?”那人自衣袖里取出一卷书,道:“属下已命弟子撰写了阿水离开武当后的大部分经过,请盟主过目。”

一只白色鸽子掠过枝头,飞上房顶,歪着脖子看着院子中央的卢甲子。

卢甲子冷笑道:“待此信一到,阿水必死无疑。” 信鸽似是听懂了卢甲子之言,扑腾飞过一间间民居,在半空滑一个弧线,往北而去。

信鸽一路向北,飞过高山,跃过平原,不知多少时辰,终于停在了一间茅草屋上,屋中主人展开附在信鸽腿上的信件,面目阴晴不定。信上字不多,这人却看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将信合上,怒道:“这阿水胆敢杀害我兄弟,此仇不报,我土行者枉为人。”手中信纸被揉成一团,又被撕得粉碎,漫天飞舞。

信鸽不知人类的喜怒哀乐,只知它的任务已完成,展开翅膀远去,渐渐只余下一道影子,留在天际。

土行者胯下骏马累得嘿嘿喘气,他的衣服也早已湿透。艳阳高照,虽是冬季,大理附近的白日却也如盛夏一般。

城门口两人牵着马等候多时,见了土行者,一人将马僵绳高高举了,道:“请尊者换上坐骑。” 土行者双腿一夹,借力跃上另一匹马,喝道:“前头带路。” 另一人慌忙打马在前开路。

土行者原来的坐骑本就累得近乎脱力,此时受了土行者一夹,长嘶一声,倒在地上。但它眼里的主人却早已走远了。

城门口左侧转过一名女子,一身黑衣,眉目间不施脂粉,却自有一股好看。眼神若隐若现一股煞气,腰间缠着的铁链更是隐泛血光。

女子见了倒地的马,冷哼一声:

——卢甲子请来了土行者。

——嘿,最好是阿水被他打败,如此我便可见到江南了。

想到“江南”两个字,烟雨面上绯红,心道:“我得跟着土行者,才能找到阿水,找到江南。”

卢甲子双手心翼翼捧了一卷书,候在门口。就像他手中托的是太阳,是月亮,是弥足珍贵的宝贝,是他一生最为珍贵的东西。

而书的面上,却空无一字。这是什么书?

土行者终于是来了。卢甲子距实现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手不禁有这颤抖,险些将书掉在地上。

不等土行者下马,卢甲子已躬身迎了上去,道:“卢甲子恭候土先生已多时。” 土行者冷哼一声,道:“你信中所可是属实?” 卢甲子将书卷捧过头顶,道:“在下不敢有所隐瞒。”

土行者将书拿过,道:“准备酒菜了?。”

卢甲子派手下将土行者送入府中,这才直了腰杆,冷笑道:“待你杀了阿水,嘿,今日我对你所做一切,往后都会让你一一补偿。”

卢甲子一生对什么人卑躬屈膝?只有他的师父赵老盟主。但待他学有所成,立刻雇杀手杀了他的授业恩师。在他看来,只有他自己,才可以被他自己膜拜。

卢甲子快步追上土行者,道:“我亲眼看见阿水一掌震断木先生的手臂,而后又以金针刺穴,使木先生不能动弹。” 土行者冷冷道:“那么为何你不去救我二哥?”卢甲子忙道:“我当然奋力前去,只是……阿水武功高强,把我打伤,自窗口震了出来。唉,可叹我一不心撞在了一棵树上,晕了过去。”

土行者不禁怀疑,问道:“他真有那么高的武功?” 卢甲子道:“阿水的武功的确比我高强,但相比木先生又差了一截,定是他使了诡计,害死木先生。”

武林中众所周知,五行杀手中木行者武功最为低,卢甲子此番夸赞木行者武功胜过阿水,更是抵消了土行者的顾虑。

——木行者尚且是被诡计多端的阿水以诡计害死,我的武功高过他,莫非还敌不过?哼。

“那么…… 我二哥的尸首在哪儿?”

卢甲子慌忙跪下,道:“请土先生恕罪。” 土行者不禁一呆,但自进门便被卢甲子当贵宾对待,此时对自己是又跪又拜,胸中得意非凡,道:“但无妨。”

卢甲子道:“在下无用,等我醒来进屋看时…… 木先生他……” 土行者微愠,道:“有话便。” 卢甲子道:“木先生他已被阿水用干尸粉……”

“混帐!”土行者闯荡江湖多年,自然清楚人一旦沾上“干尸粉”,无论有多大的神通,立即变成枯骨。

卢甲子猛地一个激灵,道:“所以我这才给您飞鸽传书。” 仿佛他内心悲痛无比,嚎啕大哭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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