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愤怒的方从哲（1/2）
顾伟奇的革职让东林遭遇打击，不过左光斗并未执着于一城一地之得失。
他敏锐地创造了一个问题，天子固然将顾伟奇开革，但留下了一个引人遐思的安排：留待他日征召！
他日征召，或许是重掌腾骧卫，或许是天子另有他用。
这个承诺能否兑现不重要，要害的是此乃天子的一种态度，这是天子对东林的安抚，也是给东宫的定心丸。
彩票这个东西，左光斗在顾家父子还未上朝之时已经简要阐明，声称一年能够增长朝廷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两银子的收进，万历极有兴趣，不过当时被贾继春打断。
万历的人生大事有两件，一是儿子的问题，二是银子的问题。
如今左光斗前事重提，万历欣然道：“爱卿何不将此奇策细细道来，朕非常好奇，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你们以血书条陈。
朝廷不与民争利的条件下，能够一年增长岁收数十万两，假如切实可行，便是朝廷的祥瑞，也是百姓的福气！”
奏请推广彩票，蓝本打算以东林发言，盼看引起天子的足够器重。
左光斗想了想，天子与顾伟奇君臣相知多年，顾伟奇不参与朝争，不站队任何阵营，始终以天子的利益为最高行事准则，堪称天子的亲信爱将，二人之交已然超过了君臣之义。
如若不然，天子在得知顾伟奇勾连太子之时，暴怒之下就会立即摧毁镇远侯，顾子轩根本不会有任何机会翻盘。
太子勾连外臣，尤其是手握皇城兵权的重臣，是任何天子的逆鳞！
……
既然如此，左光斗衡量利弊后，坦然道：“启奏陛下，臣对如此奇策亦是闻所未闻，臣也很好奇什么样的方法能够不害民、不扰民、不争利，还能为朝廷增长岁收。
如今献策之人已经奉陛下敕命而来，此刻正在金殿之上，陛下何不让他翔实道来，臣就不贻笑慷慨了。”
孙承宗、韩爌错愕地看着左光斗，左拱之为人沉稳素有智谋，为何会临时转变剧本，强行给顾子轩加戏？
略微思索后，孙、韩明确了左光斗的用意，欣慰之余并未纠正这位爱将。
万历经他提示，方才想起顾子轩上殿的来由，他恍然道：“唔，朕险些忘了这一茬，顾家的小猴崽子，这件事竟然是你的主意。
呵，你再次给了朕惊喜啊。
说说吧，朕倒要听听你有什么措施空手套白狼，假如认真可行，朕必定不吝赏赐！”
万历对顾子轩的称呼并未转变，王公公留心了这个细节……
顾子轩顿时来了精力，彩票的措施当然切实可行了。
一个经过后代无数个国家数十年检验的东西，没道理在大明就不行。
假如有问题，那也是受限于时代的技巧问题。
对于可能存在的小瑕疵和漏洞，那日经过与孙承宗、郑靖远、李汝华的研究，基础找到了校订的方法。
东林完整可以自行通报天子，揽下这一份天大的功劳，不过他们依然愿意让出这一份功劳。
顾子轩深深地明确在历史已经转变，福王发动猖狂反攻的时刻，东林是多么需要这份功劳巩固东宫的地位。
政治人物做出的任何决定，必定要从对方的利益和处境分析其动机。
打量着左光斗坦『荡』的身影，顾子轩微笑着点了点头，左光斗亦是含笑致意。
这是一位名垂青史的牛人，不过他能够万古长青，更多的是由于气节，如今看来，其政治能力同样不可小觑。
左大人这一招妙啊，既博得了顾家父子的好感，也精准把握了天子现在对顾家歉疚的心思，让彩票的施行事半功倍。
事情假如成了，功劳便是顾子轩的，同样是东林的，东宫亦是最后的得利者。
……
不能尽信史书啊，顾子轩感叹不已，左大人的表现可谓老辣，哪里是一个空有正气没有头脑的中二大叔。
这分明是一个有勇有谋，政治伎俩娴熟的政治家好吧。
东林党能够纵横明末几十年，『逼』得朝廷其他权势联手反抗，他们的阵营假如真如明史记载那般，全是正义凛然书生意气的政治白痴集合体，那么其余四党以及后来的阉党，又何须抱团取热！
窥一斑而知全豹，左光斗的表现，让顾子轩感念其仁义的同时，也颠覆了他对东林党的认知。
这是一个根深蒂固人才辈出的政治团体，而非书呆子的大本营，这个结论很重要。
……
左光斗的建议，四党同样看出了门道。
方从哲心头一颤，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假如顾子轩那个小兔崽子再度拿下一城，本日的战果将不复存在。
方首辅老谋深算，他飞速衡量着其中的厉害。
假如东林建言彩票之策，他不会阻拦。
本日一场混战成功拿掉了顾伟奇，四党的目标已经达成，东林出马搞定彩票的事，固然东林能够得利，但最后的赢家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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