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归途不远情更浓(1/2)

柳君湅进往的时候,江临船早已没了气味,而一番查探之后发觉致命的不是伤口而是毒药,他便连大夫也没请。

毕竟如此情况之下再无转圜,没必要让大夫白来一场,还引得江家找上门来。

而一夜之间失往了最重要的两个人,秦问远久久也没回过神来。

替江临船清洗一身污秽,又焚了她生前最爱的香,晚间,秦问远和衣躺在她身旁,如幼时那般与她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如此过了两日,等到第三天清早,柳君湅感到不能再拖下往,让沈倾鸾往劝上一劝。

那时江宴生也在旁边,闻声他的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便低声道:“我往。”

沈倾鸾没阻拦,毕竟她与秦问远亦是相识不久,真要劝起来,也只能直白地就事论事。

到了门外,江宴生在外轻叩三下,也没等回应,径自就推门进往。

本日天阴,紧闭门窗的屋子里头有些昏暗,可床上那团隆起却让人看得分明,江宴生迟疑片刻,还是没能上前一步。

“人逝世之后总要进土为安,将你娘葬下吧,算是给她最后的安稳。”

秦问远没回,只是将旁边的身材抱得更紧一些,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见她明显是不愿面对,江宴生也无法,索性上前往要将她拨开,却对上她戒备的眼神。

“我娘只是睡了,你少胡说八道就。”

脸色苍白,眼底青灰,声音也是哑的,江宴生瞧她如此,忽而有些心疼。

“她一生颠沛流离,好不轻易为自己做个决定,终于能够摆脱,你应当体谅她才是。”

一句话仿佛打开了闸口,秦问远的眼泪汹涌而出,将自己埋在了冰冷的被子里。

“她寻逝世时,又何曾考虑到我?”

江宴生答不出来,只能慢慢蹲到了床侧,将手覆在被子上轻轻拍打算作安慰。

这一哭半个时辰,江宴生蹲到腿脚麻痹冰冷,秦问远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可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朝江宴生一拜,求道:“我想往皇都,大人能否带我一起?”

江宴生只顾着扶她起来,对她的恳求也未作深想,毕竟在她看来不过带个人回往罢了,自己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可他从未想过,秦问远终将走上一条不回之途。

因江宴生态度坚定,沈倾鸾也拿他没有措施,于是一行就有四人同回皇都。而在此之前,秦问远也将母亲火葬,尸骨如尘灰飘散各处,栖息在南城这片故土之上。

自此以后,便再无人找得到她。

一路赶回皇都,约莫旬日,江宴生带秦问远回了皇都江家,柳君湅自己找了客栈歇脚,而沈倾鸾暂送别三人之后,却骑马慢悠悠地往了本来的沈府。

本来破败的府邸经过两年早已修缮完整,那大门之上悬挂的牌匾也换了新的,沈倾鸾瞧着那“顾府”二字,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明明不再有亲人等候,明明已有了新的样子容貌,可沈倾鸾站在这儿,却忽然感到自己回家了。

“看来本日得委屈你了。”沈倾鸾拍了拍惊月的脑袋,调转马头往秦婳楼行往。

“两年回来一次,不说宴客不说住店,就只是叫我帮你看马?”琅玉挑起眉梢,手中添茶的动作不紧不慢。

沈倾鸾指尖轻轻叩着桌沿,面上一副似笑非笑,“虽说叫你看一匹马未免屈才,可我也不是不付银钱,跟你接客没差,还不用伺候。至于宴客,过会儿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找你一叙。”

“有什么事儿?”琅玉将那杯香茶递到她手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两年没见,该是对你那好情郎念念不忘吧。”

沈倾鸾听她如此直白,立即耳尖微微泛红,却还是嘴硬道:“我是回丞相府。”

“我只说你对他念念不忘,又没说你是往找他,你急什么?”

听到此处沈倾鸾猛地站起,“我先回了,待明早再来。”

“那你可记得晚些,辰时之前,咱们秦婳楼可是不开门接客的。”

“你若不开,我自己翻进来便是,左右秦婳楼的院墙也不高。”

琅玉听着可笑,却到底没再跟她拌嘴。

可等沈倾鸾走到门前,她却忽然问了一句:“你对丞相如何看待?”

沈倾鸾感到莫名,微微蹙眉回道:“我与他也不甚相熟,能怎么看?”

“不甚相熟就是最好,”琅玉松了一口吻,复才朝她摆了摆手,“不是说要回往,赶紧走吧。”

瞧着她那赶人的动作,沈倾鸾心中也是有了点性格,立即就瞪了过往,“你当我稀罕在这儿呢。”

说罢愤愤离开。

琅玉在她身后失笑着摇头,只觉沈倾鸾虽心有丘壑,却还是没法免往那点孩子心性。

如此,倒也正好。

而自秦婳楼离开,被外头的冷风一吹,沈倾鸾心里那点儿小小的郁气也就消散无踪,此时行在小路想着一会儿的打算,嘴角便微微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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