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小肚鸡肠(2/3)
你就是想远离我,你就是要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跟前!”
沈烟寒果断反驳:“我没有。”
在二人结亲之前,梁一飞本就是她的友人,若是梁一飞不执着于要她嫁给他,他们完全可以心平气和交谈。
梁一飞自说自话,自嘲道:“其实,阿烟你的避嫌我感受得清清楚楚。在你心中,你已经有家室、有夫婿,跟我这个前未婚夫最好的相处方式是永不接触。加之那回……总之是我失了控,冒犯了你。我又岂能不理解你的立场?”
“可是阿烟,我又何错之有?”
“我的身份,亦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我只能接受自己的身份,就如我只是短暂离开了临安府,回头也只得接受梁家已朝你退亲,而你又因此疏远我的事实。”
他突然说什么身份,沈烟寒听得莫名,“可你家退亲,并非是因你的身份啊。是因我娘的事,你知道的。”
梁一飞苦笑,“阿烟,你不懂,我们并非是因你娘的事。”
沈烟寒诧异:“那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他身份特殊:不是梁家人,而是秦桧的私生子。只有他退了沈家亲,他才能与郑家结亲,通过这种方式,架上一座桥,将一向未结交的秦、郑家连接在一起,让彼此在朝中互相帮扶。
而这些暗中操作的事,梁一飞无法朝眼中至纯至澈的沈烟寒说出口。
人世间的肮脏,他比她看得多。越看得多,就越希望保护着她那纯粹的心思。
梁一飞声音沙哑低落,望着沈烟寒,似是而非说:“但凡我不听话外出,但凡不是梁家趁机退你的亲,我还有立场说你太过绝情,说你能这般转头就嫁人了,让你因此愧疚,可我没有这样的立场。”
“我如今不能强求你现身见我,不能强迫你有了秦七郎,还分心看到我。我只是,只是……想偶尔见见你,与你说说话,我没有想再怎么强迫你,没有想别的。”
“郑家的亲在身,我自然清楚我不该来找你,不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阿烟,这里,这里……”他手指点着自己的心口,低声:“很痛。”
梁三郎一向意气风发,自以为是,一身自负,从不轻贱自己。
沈烟寒诧异又无措,看梁一飞越说越低落,说到后来眼中水雾朦胧,他在她跟前显露出一种难以复加的脆弱。
她深吸一口气。
她同他都清楚,有些发生了的事再无法回头,要她违心说她可以毫无芥蒂,再与他没心没肺地笑笑闹闹,她也做不到。
沈烟寒在这一刻,深刻地感觉到,命运是如何往他们身上砸下根本避免不了的痕迹的。
她不知如何安慰梁一飞,便保持沉默。
梁一飞目光灼灼,深深看着她,声音微微在抖:“阿烟,我即将北上去大金不知是否还能平安回临安来。”
“我别无牵挂,只有你。”
梁一飞和沈烟寒在花厅中并未叙话多久,梁一飞讲完自己的话,将沈烟寒始终没挣脱的手腕紧紧握了握,临别之前往她手中塞了一把自己造的匕首。沈烟寒推拒,却没能推拒成功。
前后统共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梁一飞就告了辞,他并未再去朝沈固辞辞行,也并未等郑士宴同行,而是头也不回,径直走向了沈府府门。
沈烟寒手中握着个冰凉的匕首,穿廊过院,往回走。
她自认不是柔婉心细的小娘子,可她依旧察觉出,梁一飞这反常的一举一动,他一口一个“梁家”,像他不是梁家人似的,又说让她务必保重,说得他跟她再也不会相见那样。
她心中空空荡荡。
像要失去什么似的。
*
沈烟寒到沈固辞的书斋时,沈固辞、郑士宴、秦月淮三人在的茶案边一一坐着,沈固辞作为长者和主人坐在背对窗牖的上首,秦月淮同郑士宴并肩,坐在迎窗背门的下首。
沈烟寒本是对此一幕喜闻乐见。
她以为借着郑士宴来访,又居中参与的缘故,秦月淮这个书生显然这回会受益的。沈固辞与郑士宴谈论的一些学问上的事,秦月淮旁听着也是好的,加之郑士宴这位礼部侍郎也管殿试,秦月淮能在他跟前露露脸。
可她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些关于“大周使团”“迎梓宫而已”的话,几人激动的话穿插在彼此话间,显然是在争执。
她见到沈固辞激动地面红耳赤:“你们莫总以为我们大周人连那点骨气也没有!什么议和,使团怎么会去议和?大金人杀了多少人,折磨死了多少同胞,使团分明就是去迎梓宫而已,谁说的议和?这是别有居心!”
秦月淮没说话,他安安静静地给另外两人点茶。秀目微垂,面色平静,手法行云流水。
倒是郑士宴一改往日温和:“兵部手中的救灾款不拨去救灾,反而有很大一笔已经调给了户部,这不是拿去议和,还能是什么?老师不能这般闭目塞听,城中谁人不议论使团目的?”
沈固辞固执:“兵部本就财政管理权,处理不了灾款,拿给户部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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