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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洛凌霄也想到了这点，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顾慈。说实话，在知道顾慈喜欢卫弗之前，她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喜欢同性的男人的。
所以，即使客观来说她并不排斥，却也不知道如果身边真的出现这种人，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不过现在看顾慈和卫弗，她却很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样一份感情的存在。
因为没有谁能在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面前贬低他高贵的感情的。
“顾大哥，你有没有……”她想问顾慈有没有和卫弗摊牌，都到了这个份上了。
“没有。”顾慈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打断她的话，摇头。
洛凌霄看着他，没说话。
“‘不容于世’，这四个字，很重；我能承受，不代表弗愿意承受。”顾慈的眉目间隐约有些淡淡的疲倦。
洛凌霄却道：“顾大哥以为，宦官娶妻，如何？”
顾慈抬眼，愣了半晌，才讷讷道：“你指的是，九千岁和你？”
“无论是谁，只要是‘宦官娶妻’。”
顾慈思忖了一会儿：“不，有区别。若是一般的宦官，大约会顾及三分；若是九千岁和你，那哪怕神佛不容他也一分不顾，因为他是九千岁。而若是一般的宦官，我只认为多是害了人；而九千岁与你，天作之合。”
方才卫弗离开的时候莲肆也跟他去，应当是有话要说。不然洛凌霄在他面前听到这“天作之合”四个字，怕是又要红脸。
“我们和你们，有什么区别？你没有说过，你又怎么知道卫大哥不接受？我听说你们自幼相伴，你可曾见过卫大哥对除了你之外的人再这般上心过？”洛凌霄不知道为什么，对顾慈这种畏缩的态度有些恼意，她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起来，“若是这辈子你都不打算说，是不是打算看着他娶妻生子、和别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然后你直到死也等不到他确切的答案？”
“不，我……”
“顾公子向来羞涩，妹妹你就不要这般欺负他了。”亭子外响起媚娘的声音，她今日一身粉衣，腰肢婉转。此时正抱着一坛子酒倚在柱子边，笑意盈盈。
“我并非是为难顾大哥。”洛凌霄叹息了一口气，“只是天底下太多有缘无份。”
媚娘的眼眸一转，笑对顾慈道：“我妹妹今日贴了皇榜和千岁爷正式成了一对鸳鸯，所以巴不得人人有喜事成双。不过她说的也在情理。媚娘我这么多年都看顾公子和我们公子之间情深义重的模样，外人哪个瞧不出端倪？那我们公子也不曾疏远顾公子，便只能说明，要么是公子木头脑袋、要么是公子暗许了。顾公子要信哪个？”
顾慈的表情僵了一僵，很久才慢慢道：“弗对感情之事向来就……不敏感。”
“那他到如今都没有成婚、甚至连女人都没碰过半个，又是为什么？”媚娘捂着嘴笑了，道。
她与这两人认识已经十几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榆木疙瘩，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透彻。
从媚娘的神情之中，顾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气息有些发急：“他……他……”
“他什么他！”媚娘摆摆手，“你们真是半斤对八两，那一个天天苦闷不已觉得这一个醉心医术不懂人间情爱，这一个唠唠叨叨害怕那一个在乎世人眼光不敢坦白。媚娘看得都快郁卒了，还让不让人清净了？顾公子怕是不知道，每次你在药庐闭关的时候我们凉斋的酒就又要少好几坛。若天下人谈情说爱都这么麻烦，那媚娘我也打定主意此生不嫁了，免了一桩糟心事。”
洛凌霄挑挑眉，对媚娘的这些爆料惊讶不已。
看来这是两情相悦，根本没她这个中间人的半文钱事。
顾慈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低着头目光一直在左右移动。洛凌霄发现他侧在两边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
还没等洛凌霄和媚娘再说什么，顾慈忽然猛地起身，就往亭子外跑了。
“看来这好事是要成三了。”
媚娘眯起眼睛，微笑。
“成三？”洛凌霄疑惑。“何以成三？”
媚娘“呵呵”轻笑，然后神秘兮兮地俯身到她耳边道：“你与千岁爷是一，顾公子和我们公子是二，这三——若是卫乐大公子能乖一点听媚娘我的话，便马上成了三。”
洛凌霄有些消化不良。
媚娘和卫乐是一对？——不，应该说，看上去，卫乐目前在接受媚娘的调教。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仁义，但是媚娘的性格虽然有温柔面，却更多是非常有主见的样子——简称女王。卫乐若是不能和他的兄弟那般上道，吃苦那就是必定的了。
很快莲肆就回来了，只是身后并没有卫弗的身影，大约是猜到洛凌霄想问什么，他直接道：“这大概是本座此生第一次被人赶出屋。”他的目光有些悠长，洛凌霄知道他必然是看在顾慈的面子上出来了，但是这位好面子的，直接把帐记在了卫弗身上。
莲肆来了，媚娘便不敢如同此先一般放肆地和洛凌霄同席了，她退下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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