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进食游戏(18)看过的雪。……(1/2)
竹叶青觉这是祂诡计, 甚至还觉这是蔺怀生诡计。
感到头晕目眩,身体已经到极度痛苦临界,但竹叶青心里仍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这个娇纵孩子对晚归小小惩罚。在看到狼狈后, 蔺怀生就会狡黠地露出笑容, 对说。
“你上当啦。”
那么从冷汗涔涔恐惧到解脱。
但没有。
自欺欺人就像几世纪前赎罪券, 可笑也不堪一击。而最终也未能赎罪,等到应叫做偿还。
卑劣地欺骗神明,就要在神明面前接受死刑。竹叶青几乎像是被钉在原地,背直僵僵地挺着, 已经如同被绑上邢架,所以根本逃不掉。这让看来过于可怜。
蔺怀生从床上走来。
还是那个任性孩子, 说几百遍也不肯好好穿一袜子, 没有血色苍白皮肤有一种残忍美感,而现在这份残忍施在人身上。
每走一步,就好像竹叶青心里那些柔软东碾碎一块, 而每一次审视目光,竹叶青也都觉是凌迟。
竹叶青想要自救。
开口。
“你……”
又顿住。
如果没有开口,竹叶青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声音哑到这种程度。但只是想问:生生, 你真不记我吗。
蔺怀生来到竹叶青面前。
这只毒蛇依然没有逃,被猎人拿捏着七寸拎来随意地甩一甩,还被撬开嘴评估獠牙。而现实, 是蔺怀生握住竹叶青一只手。
尖锐长指甲划破竹叶青掌心,在真实疼痛后, 竹叶青竟然很没出息地想要喜极而泣。
露出一丝笑容。
太好。
生生还喜欢血。那么依然还有价值。
鲜血缓缓流淌,除这条殷红血线,掌心里还有其浅淡白色痕迹,除掌纹, 剩都是蔺怀生曾经在这里饮血未消伤痕。掌纹是一种岁月证明,伤痕是另一种,码可以证明这些天时刻不离。
蔺怀生点评道:“闻来很香。”
抬头问。
“这是我跟你走原因?”
竹叶青笑容有些僵硬,因为蔺怀生话仿佛轻描淡写地某些东否定,可那些正是竹叶青视为珍宝存在。不甘心,但刨根究底,蔺怀生说竟然没错。
并非光明正大猎人,而是通过卑劣手段,人为地改变自己血液气味以此精准诱捕一名血族,让对方在每一次吸血过程逐渐沦为欲望俘虏,受到掌控。但在此期,也早已不知不觉受到对方引诱,成就彼此双向诱捕。
那么现在哪怕抓住这唯一筹码也可以。
但蔺怀生松开这只手。
就在竹叶青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时候,蔺怀生好像完全厌烦竹叶青。而就这一次“失忆”醒来,两个人才不过只见这一面。
蔺怀生向外走去,浑身只有单薄上衣和裤子,并不感到寒冷,但总会牵挂少穿衣服人这一次却像死。
漂亮血族打开门,风雪闯进这狭小屋子,而伸展骨翅。门边衣架被翅膀刮倒,大衣口袋那些针剂滚落满地,竹叶青目光怔怔跟着这些滚动管子,整个人才稍微有一丝活人气息。
蔺怀生低头看着这些泛着银光东。
然后赤/裸脚碾碎其一支。
“不过如此。”
留给竹叶青最后一句,是这一句。
……
雪越越大,连流浪在街上落魄汉都开始找地方避风。可空荡荡街道上,却有一个身影在不停歇地跑。
跑过这一条街,又跑尽另一条街,慌张找寻不知道遗失在哪一条街爱人。昏黄街灯,雪比月光还要皎洁,不知道跑到哪个路口,明明曾经和爱人一挽手散步过街道现在陌生令害怕。
到最后,到底是在找还是在逃,因为不敢停,也不知道想没想好,就匆匆选一个方向。
如果抬头朝天空望一眼,哪怕一眼,就会看到一直寻找爱人,其实就在身后。
蔺怀生已经收翅膀。赤脚地踩过每一户人家尖斜屋顶,远远地缀在竹叶青后头。如果竹叶青没打算停,甚至犯蠢地一直跑到镇外头去,也要这样一路跟着吗?
蔺怀生斜后方投来一道长影,对方有着相同但更有力量感骨翅,此刻垂敛来而形成阴影,就正好将蔺怀生完全纳入保护范围。
“生生,该去。”
是阿琉斯。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在阿琉斯开口后,蔺怀生停来,但目光似乎还追随着那个越跑越远、越来越渺小身影。
阿琉斯胸膛伏着,蔺怀生听到对方吐出很长叹息。接着,阿琉斯走更近,而现在蔺怀生终于注意到,阿琉斯并非空手,拎着一双小靴子。
不可一世血族公爵今夜单膝跪在一个平凡而无姓名人类房子屋顶,只是为给爱人穿上鞋子。
小腿跪进屋顶雪,而膝盖则接受爱人脚底尘埃。手帕和掌心一同裹住劲瘦脚面脚踝,再上乘丝绸,只要物尽其用就不可惜。
与此同时,蔺怀生脑内响训导者751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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