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嫁(20)我早知道生生是少年郎。……(1/2)

闻人樾给蔺怀生备的, 是一套男装,在一屋子女儿东西里它最突兀。

蔺怀生看着它,状似平常地问。

“为什么给我这个。”

闻人樾把蔺怀生横抱在怀里, 他们回到床榻。闻人樾步伐很稳, 他不会武, 但他会做蔺怀生的男人。这一回,他没有把蔺怀生的双手再锁起来,而是献宝似的把衣服放在蔺怀生面前。

“西靖王府被封多年,生生女儿装出入, 在有心人那明显了。”

“谁是有心人?”

蔺怀生凛道。

闻人樾诱哄道:“等生生到了西靖王府,就会明白。”

尽管闻人樾给了解释, 但蔺怀生很难不想这是闻人樾有意的试探, 甚至开始动摇之前关于黑影的判断。闻人樾察觉蔺怀生的犹豫,就一再哄,他对于照料蔺怀生有一种出奇的热衷。

“生生为难什么?”他自顾自地为蔺怀生想好理由, “还是害羞?可我信生生纵是穿男装,也极好看。亦或……生生无从下手?”毕竟这可是蔺怀生第一次碰男人的衣服,兴许是为难他了。

闻人樾话语中流露期待:“我也替生生更衣。”

他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奇怪话。即便不发疯, 闻人樾在蔺怀生面前也不一了,他为蔺怀生做了许多他这辈子这身份本不用做的事,好像彻底放下了那股端着的清高。

这几天蔺怀生听到眼也不眨, 都习惯了,但依一辈子藏着真实性别、矜贵敏感的小郡, 蔺怀生这会得发好大一通脾气。

蔺怀生一把夺过衣服,抓皱了上好的丝料,他对闻人樾斥道。

“你出!”

闻人樾笑了笑,给蔺怀生把脚上的锁链也解了, 没再招惹人,迤迤出等候。

蔺怀生看着手里的衣服。无论闻人樾无心或有意,蔺怀生敢接招。

蔺怀生穿得很慢。在这个故事里,他每一天作女儿打扮,男人的衣袍对于他而言几近陌生了,而这也是一生隐瞒身份的小郡第一次以男子装扮示人。

当蔺怀生穿上后却发现,这件料子上乘的银白云纹圆领袍连剪裁也分外合身,至于搭的宫绦等配饰如何用心,也算锦上添花。闻人樾给蔺怀生准备的这身衣服全不像仓促间的应变。

闻人樾推推得很心急,但当他看见蔺怀生现在的模后,他倏忽伫在原地,久久没有迈开一步。蔺怀生不知闻人樾心里在想什么,也无意猜,好在闻人樾并未失态久。

男人走上前来,地看着他,半晌后语意不详地叹息:“你真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子……”

蔺怀生绷着一张脸,不应。闻人樾没等到回答,也不强求。离两人出差一道,闻人樾为蔺怀生亲自束发。

屋子里新婚的装饰未揭,铜镜里倒影红绸红缎,它们都做底衬,而镜面中交颈鸳鸯般亲昵的,却是两个男人。曾经闻人樾在这里为蔺怀生梳髻,此刻为他束发。

恢复男装的蔺怀生露出几分小公子的俊秀,蔺怀生以为闻人樾会问什么,但闻人樾沉迷于给蔺怀生打扮,一言不发。

蔺怀生越来越觉得这个副本诡异。玩的目的是通关,贴合角色牌的人设是一种手段,但玩永远不可是那个人。眼下这些,都是无需玩“闻人樾”做的事,但此刻好像是一个真正的闻人樾站在蔺怀生身边。

“为什么不高兴。”

闻人樾倏问道。

蔺怀生发觉自己原来皱了眉。

唯有赢了副本,有机会探索游戏本身的疑团,蔺怀生按下不表,专注案子本身,将闻人樾一句话打发了。

“你耽搁久了。”

闻人樾从容道歉,便放下梳子。

“生生归心似箭,是我误了,那便走吧。”

闻人樾如此说着,但他并没有解开蔺怀生手腕与脚腕的金环,它们与锁链分离,变成无用的饰品,留在蔺怀生的身上。闻人樾抱着如玉的小公子,亲昵的呢喃里泄露几分真心。

“总觉得解开链子,就留不住你了。”

“真不想你走……”

车马已在闻人府侧外,普通不起眼,不像是闻人樾的作风。这反倒像是临时准备的。

车辙印过朱前的青石,最终停在了已经萧条的西靖王府外。

西靖王府多年前被查封后并未另作他用,就这空空地剩着,贴上封条,平日里有一个老人守着。总归比大理寺要好进,但这些年,蔺怀生一次也没回来过。

蔺怀生不要闻人樾扶,在口,他走得很快。推开,迎着缝间攒的落灰走进,他却不敢再走了。小郡这一生都没有从小回过自己的,但蔺怀生踏进来时他已经没有了。

闻人樾就在他身旁,男人没有问任何一句话,是静静地陪着。终于,蔺怀生迈过槛。时隔六年,他靠着疏通关系、靠着别人回到自己。

蔺怀生走得很快,这时候和他说什么也不管用。在王府里,蔺怀生是人,轮到他领着闻人樾走,尽管当下闻人樾还未说他们要哪。

越走,越觉物是人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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