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嫁(13)这是蔺怀生所收字条的字……(1/2)
晏鄢的话很有暗示性, 蔺怀生抬头望她,就见晏鄢小意温柔地帮他掩了掩衣领。
原来晏鄢错蔺怀生脖上的掐痕当成闻人樾对他的放肆,这种猜想使蔺怀生难堪, 好像他可以被随意轻贱, 可他更不能说, 几乎每个夜都有人伺机要他的命。
蔺怀生捂着脖,手抵着晏鄢的肩她推开,自己默默坐在旁。
他不说话,是闷着在脾气呢, 晏鄢看得笑了。她主动地挨过去,蔺怀生这会不喜她, 就又脸撇到另边。他那副拒之千的冷淡, 实际毫无威慑,叫人篡改得乌漆墨黑,就变成欲拒还迎。
晏鄢看了眼那些晏府下人, 对蔺怀生轻声说道。
“自然,生生如有顾虑,自己放在心底, 不必告诉旁人。但你若心不快意,总得想法泄出来,可别压在心。”
晏鄢这话令蔺怀生的态度略有缓, 他扭过头来,水澄澄的双眼看着晏鄢, 晏鄢微笑,态度放得更柔。
“是情不自禁。”
“静娴姐姐对格照顾,此刻见了生生……应能叫你生生吧?”晏鄢腼腆地讨好着,她在蔺怀生前总是在笑, 而蔺怀生此时才注意到晏鄢的左边脸颊有枚浅浅的酒窝。
蔺怀生头。
“与生生年纪相仿,因静娴,看你仿佛是自己的妹妹般。”
“见到你,才明白,为何静娴姐姐对你念念不忘放不下心。”
她直提端阳郡主,蔺怀生难免被她说软了心。他神情动,晏鄢就察言观色捕捉到了,她进而说道:“姊妹间,再喊三姑娘生疏了。静娴姐姐之前都唤‘晏晏’,生生若这般喊,心必定是又难受,又欢喜。”
蔺怀生明白,因为姐姐,他们在彼此身上聊以慰藉。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嫉妒晏鄢曾经分走他的姐姐,更何况这还是个姑娘家,他竟然这样不大度,个姑娘置气。蔺怀生后知后觉到羞赧。可这时没由来再道歉,蔺怀生也说不出口。小郡主嘴唇张阖数次,最终顺着晏鄢递来的梯下了。
“晏晏。”
晏鄢笑着应了。
他们此行去,可要比之前去京郊寻师岫更远,几乎是踏着暮钟,才结束了路的劳顿。
蔺怀生有些吃不消了,脸色白被晏鄢搀扶着下马车。他实在没力气,但又不好意思倚着晏鄢,更何况他并非女儿身。晏鄢攥着蔺怀生的手,顶替了闻人府众仆婢的活儿。
“生生这样就与生分了。”
也许是出身的缘故,晏鄢起初表现得怯怯,旦得了好,就打蛇上棍。蔺怀生能看出她的小心思,但晏鄢很会说话,蔺怀生便算了。
蔺怀生这么大阵仗,惊动了净慈庵上下。净慈庵的庵主出来后,晏鄢又自请去替蔺怀生交涉。总归是官宦世家的小姐,殷勤的样仿佛蔺怀生多带了个女婢。蔺怀生确有些别扭了,他双眼直注视着正谈话的二人。
那么大的案,但消息还未传到净慈庵中,或者说,大理寺那头还没派人来这。他们竟赶在了江社雁前头。
听闻蔺其姝的死讯,庵主其他僧尼都十分怅然,晏鄢适时介绍蔺怀生的身份,说他来到这想为姐姐收拾旧物。
庵主意了,只是庵中不允许男客留宿,闻人樾派给蔺怀生的这些侍卫不能入庵。这也合乎情理,蔺怀生不想叫对为难,便意了,侍卫们就另寻住处。
净慈庵不大,倚小山而建。两间主殿供神佛,偏殿若干,禅房则要路沿着长廊往山上去。暮色青烟,台阶步步而上,红霞亮了又黯,最后只在地间剩下条浅浅的红线,约莫在最后几阶时,庵的暮钟声停了。
庵主说道:“庵中屋舍简陋,但偶有檀越留宿,时常打扫,也算整洁。蔺姑娘不若就与晏鄢挨着住,若有事,庵中的师父们都可询问。静娴的屋还原封不动锁着,等会让人开了屋门,你自行去就好。”
在蔺其姝曾住了六年的地,蔺怀生表现得很谨慎,他对庵主回了个信佛者才行的礼,
“叨扰众位师父了。”
庵主微微摇头。
晏鄢对这实在熟稔,蔺怀生便与净慈庵的几位师父作别,晏鄢往禅房去。
单间屋不大,更无与蔺怀生那间阁楼相比。可跟来的婆婢女们仍井然有序,占据了禅房的各处角落开始收拾布置,蔺怀生都有些走不进去了。而蔺怀生来到也不是为了图舒坦,趁此间隙,他便对晏鄢说道:“带去姐姐屋看看吧。”
晏鄢应是早就料想到蔺怀生心急,但她不管着,还纵容。
“好啊。”
僧尼的住所在更高处的另边,色暗,不比京城的人间繁华,山间清幽,连灯火也寥落,蔺怀生只能看见更高处的山间禅房那两盏灯笼的微光。
蔺怀生有些累了,他提起裙摆,再次埋怨自己的身体。晏鄢只走在他前两阶,时时刻刻关注着他。见蔺怀生慢了,便停下来,朝他伸手。
“来。”
晏三姑娘低低的笑声传进蔺怀生耳朵。蔺怀生很窘迫,心又有些耍小性,低下头想假装没看见。
只再几十步路,忍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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